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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愛裏變得涼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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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愛裏變得涼薄


高原,生命總是強悍而倔強。午夜,零點徘徊的溫度,瑟縮著冰涼的肢體。窗外,柳條已抽枝,鮮花浪漫,隨風搖曳的身姿,依舊灑脫逍遙。

生於江南的桃花、杏花、婀娜多姿的柳枝,生根在雪域高原,卻拼搏出不一樣的雄姿。家鄉的一場春雪,足以摧毀一年的作物。而這裏,青藏高原的腹地,卻孕育不同風姿的存在,並且是在生命裏活著。

兩年,來到這片土地快兩年了,我要的驕傲,我要的所有關於生命的出口和意義,在這裏,也荒蕪。只是點滴的感觸,只是一段一段的輪回,碎了一地的季節和落花,被強風帶走,吹散天涯。

兩年,又一次的背井離鄉,離開了雲南,離開了濃濃的鄉音,來到陌地,去面對陌生的人群。然後開始熟悉,開始想要收穫,想要安穩。

只是短短的兩年,感覺經歷了幾度春秋,寒暑易更,歲月陌路。流光裏的背影靠近又走遠,把握得住的溫度,只是溫熱了幾段夕陽。曾經也痛徹心扉,握著左手,冰涼了右手。

睡眠沉沉的時候總被夢魘驚醒,醒來便再也無法睡去。強迫著睡去,夢裏總是扯不斷的思慮,來來去去,幾度如夢,幾度背離,殘缺溫暖的一瞬,卻留下一夜一夜的寒冷。

是自己的人生方向和選擇出了問題,是自己的決定和意志不能及得上夢想。也許所謂的看透,看清,看懂,只是一個恍惚的夢境,不曾深入骨髓,不曾映襯在生活的每一個時刻。還只是因為馬上奔三的人,開始為著自己的歸宿和以後迷惘,不將就,卻是極度的卑微。躲在遠離的城市,一個人荒涼和哭泣。

異或只是因為自己的夢想那麼遙遠,開始灰心,開始肆意的躲避,想要用一個俗世的藉口去放棄。對不起,在答應嫁給你,或者在說想要嫁給你的時候,是真心的,也是認真的。那一刻,也是最脆弱的時候。因了世間的炎涼,想要短暫的擁有一點溫熱,所以說服自己,所以選擇甘願,此生只是人海裏的一個凡婦,甘願相夫教子,甘願禁錮自由和靈魂。

昨天,陣痛更強烈,聽著一首歌,看著一個電視劇,竟也一個人在客廳哭出聲音。肆意滾落的淚滴,來不及拭去的淚痕,冰涼了一屋子的空氣。哭過之後,沙啞的嗓音,咽下去的茶水,也在胸口聚集,壓抑的疼痛伴著咳嗽,終還是淚流滿面。

走到窗口,陽臺下的那一季花,此生必定再不相見。錯過了花期,含淚送別。只是因為貪戀這一刻的美好,還不曾真的學會放下。一點點撩撥,一點點似是而非的言語,就停下了,任憑風雨在胸中穿梭,卻不能有壯士斷腕的氣魄。只是決絕的轉身,只是給自己一程全新的開始,為何卻舍不下。

轉身的時候,已只是荒涼,為何卻固執的不願意離去。若真的珍惜,可曾捨得你的孤寂,捨得你的飄零,捨得你的荒蕪。即已是轉身,那便不只是錯過,而是放棄,放棄遇見過你,放棄帶你天涯海角的決心,放棄與你白頭偕老的約定。

留在原地徘徊,不願離去。只似那山巔的春雪,卑微的守候,在淩晨午夜孤寂的魂靈,偶或的寒暄。那早已不是眷念,只是孤獨莫名。晴朗天空裏,沒有你的位置,也沒有你可以落腳的那一段記憶。

該是散了的,珍惜這一刻還停留在這裏的一段風,一程路。路過的那些風景,美麗了這一篇記憶。

“溫柔鄉便是英雄塚”,我的生命裏,活著,自己還沒有找到位置。還停留在世俗的位置中,那個平衡點自己也沒有找到。捨棄,便是舍去一種生活方式來獲取另一種現世安穩。那個平衡的支點在哪里,可以如何去完成這一點的找尋。

對於遠方,對於陌生的風景,對於流浪,我還沒有放棄。若想要的旅程,若想要的風景,等不到你的相伴,那便在大好年華裏,自己去追尋,去感悟。缺失在生命中的點滴,一個人也可以坦然灑脫。

放手,放開自己的心,把屬意誰的歸宿,變成一種雲淡風輕。自己的前程,被牽絆的時光,是否也可以被雙親理解。若我從此青絲皈依,做個虔誠於自由和生命的個體,會否讓家人蒙羞。

一段選擇,一段流光,心底的痛,心底的卑微,那一分顧慮,那一分牽絆,是否也可以捨棄,也可以被理解。

被困在情愛裏,被困住了自己的選擇。我,其實也是一個很自私的人,卻在強迫自己屈於現實,屈於俗世,可明明不快樂,明明是不自由的。

很討厭自己所有的選擇都受制於人,都被人掣肘。那一點點的尊嚴,也在愛裏變得涼薄。親情、愛情,於我們,是絕望時候前行的勇氣和希望,卻也是生命前行的羈絆。或許太過殘忍,太過殘酷,也或許漠然冷酷。

強迫自己戒了溫暖,戒了關懷,戒了悲憫,佛語有雲:色即是空,空即是色。貪嗔癡慢疑乃人生大忌,看透,看清,然後釋然,放下。是不是生命就可以歸於本真,留下赤子之心,留下清風朗月。

若有一天我從你的視野淡去,慢慢的消逝不見,請不要再找我。若你舍不下,那你找到我的時候,一定要很堅決,很勇敢的留下我。

四海漂泊,天涯為零。

只願身似浮萍,在茫茫湖海中四季流浪。無關風月,無關季節,只是擦肩。蔚藍天際,安然晨昏;風雨相容,義無反顧。

此刻的睡著,下一刻的醒來,把心底的位置放在命運的長河。為自己活著,在生命裏,相信我的快樂、自由和選擇,所有摯愛,必定也能明瞭,也支持。

活著,便是在生命的長河中,我們都以鮮活的姿態,自由的馳騁。

遇見,別離,到達,遠行,隨著心底的意願,甘心情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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